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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番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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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時間再一次倒流回去,蘭卡斯特覺得自己還是會動手,哪怕現在他將會被送到監獄中去。像他這樣流浪兒,打了貴族的下場就只能是這樣。只是,最後悔的大概就是沒有辦法再照顧艾蓮娜了。

不過他顯然太天真了,對方並不只是滿足於送他進監獄,而是要他死。所以在接到死刑判決書時,他甚至沒有一點意外。直到突然出現的一個男人問他。

“餵,小子,願不願意加入死士?如果你現在答應加入,就可以不用死。”

沒有人願意死,他也不例外,哪怕他很清楚地知道,加入死士營意味著什麽。遲早都是要死,但後者還有一絲活下來的希望,他並不想死。

加入所謂的死士營,其實和加入軍隊也沒有什麽不同,要真的說不同的話,大概就是能來到這裏的人,全部都是亡命之徒。所有人對於新來的人漠不關心,有什麽好關心的呢,像這樣的小孩子,說不定撐不到一個月的訓練呢。

蘭卡斯特並不在乎,再殘酷的訓練又如何?只要能活下來就有希望。

再度送來一個新來的少年時,蘭卡斯特會註意是因為,這裏所有的人都是亡命之徒和窮困得走投無路才來的,但這次來的少年,比自己還要年少,舉止優雅得太像一個貴族了。他看到那個精致的少年走到自己床邊時,皺起了眉毛,嘴角揚起一抹微笑,不知道他能撐多久呢。

這個怎念頭才閃過的時候,他突然低頭笑了笑,什麽時候起,他已經同化得和周圍的人一樣了呢?!就想著看這個新來的人怎麽樣害怕,失落還有漠不關心了。

“我叫蘭卡斯特,你叫什麽名字?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呢?實在不可思議呢!”蘭卡斯特突然問了一下新來的少年。

那個精致的少年轉頭看向他,似乎覺得居然會有人和他說話有些驚奇。但他也回答了。

“佐伊,我叫佐伊!我來這裏,是為了努力活著出去。”出去,就意味著離開死士的意思,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,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死士的隊伍。

“是嗎?那麽一起努力吧!希望你別死在這裏。”蘭卡斯特笑了笑,對這個叫佐伊的少年好感增加了不少。

“我會的,這就是我來這裏的目地。”

當時的蘭卡斯特並不明白佐伊的意思,只是覺得,這樣一來的話,他又多了一個有著共同目標的夥伴。

在死士訓練營的日子並不好過,與軍隊最大的不同是,軍隊要學會的是上戰場征戰。但死士卻是在黑暗中活動的,要學會更多的暗殺技巧以及各地語言方言口音等一系列的學習,因為死士還有一種任務就是潛到各國去暗殺以及見不得人的事情。

但這些對於佐伊仿佛都不是什麽難題,他的學習能力快得驚人,學習什麽都是最快上手的,除了——蘭卡斯特黑線著看著眼前伸過來的手。

“佐伊,你還沒有學會嗎?”

“不會。”佐伊淡淡地說著,十分自然的將手伸直。

蘭卡斯特黑線,卻還是照舊幫他綁好,他們不像軍隊那樣穿著厚重盔甲,死士所有的服裝都是以輕便為主,尤其刺殺的服裝的手臂是用綁繩綁起來的。而佐伊卻怎麽樣也不會自己用手綁上綁繩。第一次穿的時候,所有人都穿好了,只有佐伊還在為自己的綁繩做奮鬥,而佐伊卻怎以樣也不肯像其他人一樣,用嘴咬住綁來拉緊。心一軟的後果,他幫佐伊綁過一次,之後,佐伊都是找他來綁。

“要不是和你一起在死士營裏,我都以為你是王子呢,穿衣還要別人幫你穿。”蘭卡斯特一邊幫他綁一邊低聲嘀咕道。

佐伊離他很近,當然聽得見他的話,但卻什麽也沒有說,只是等他綁好後,淡淡地把蘭卡斯特綁帶擺得好看些,然後惹得蘭卡斯特兩個白眼,這個家夥居然還這麽在意什麽儀表。如果不是都是在死士營,他絕對會認為佐伊是哪邊的貴族,雖然佐伊沒有那個貴族的任性脾氣,就是覺得他實在不像是會淪落到死士營裏的人。

時間過得很快,每天都是在密集的學習及訓練中度過的,他們這一批就已經訓練了半年之久。一下子停了下來,讓他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。訓練他們的那位將軍就來宣布他們將進入最後一個階段的訓練,只要通過這個訓練,就可以成為正式合格的死士了。在聽最後一個階段的時候,蘭卡斯特只想說,這是想殺死他們吧!

什麽叫做所有人都要學會隨時隨地的防備,哪個國家的訓練居然拿真刀真槍來對打,而且每個人都有一段時間要接受所有人的真刀砍的。這真的是在訓練人嗎?

佐伊依然很淡定,眼神中閃過一絲嘲笑。很快就消失了,快得讓蘭卡斯特以為自己是看錯了。

“死士本來就是要抱著必死的決心的,在進來之前,你們就應該明白這一點。”那個將軍冷冷地說著。

蘭卡斯特苦笑,是啊!他怎麽能忘記,來到這裏,本來就是會九死一生的下場。

蘭卡斯特覺得自己算是比較隨和的人,在整個訓練營中不處是得罪太多人,也覺得畢竟大家都是同在一個訓練營的,也不會這麽下死手吧!但很快他就發現他太天真了。訓練他們的將軍說了,在這期訓練結束前,每個人每天要去襲擊別人,死傷不論,殺死或是傷到都有相應的分數,如果沒有分數或是分數最少的那人,那在第二天下午的訓練時間就會做為被砍的對象。

這讓所有的人都警惕起來,如果不想在下午的那個時間段被人砍,那麽就要想辦法襲擊別人,誰都不想被做為被確的目標的話,就會努力增加自己的分數,而殺死別人得到的分數是最高的。

蘭卡斯特第一時間就問佐伊要不要一起合作。

佐伊一挑眉,伸手過去。

抽了抽嘴角,蘭卡斯特認命地給他綁上綁繩,就當他是默認了。兩個人合作的話的確是最為好的辦法了,前提是要相互信任的對方。

訓練營的人算起來也是一兩百號人,一直一起生活著,說不上友好,但也不算是交惡,但真正地在生死面前,能夠相信對方的並沒有多少。最初不少人都是約定好相互合作,像佐伊和蘭卡斯特一樣。

規則上說明了,隨時隨對的防備,也就是說,不論時間段,只要殺死對方都算得分,人的體力都是有限的,合作的雙方,在營地中,相互為對方守著,利用這些時間來補足睡眠。蘭卡斯特就有看到不少所謂的合作夥伴,在最後分數落後的情況下,砍死自己的合作人,這樣的分數也計算在內。

佐伊和蘭卡斯特的配合相當有默契,夜晚的時候兩人輪換著睡眠守夜,白天更是呆在原地養足精神。佐伊和蘭卡斯特卻從來不去襲擊別人,只有在別人襲擊的時候毫不留情把襲擊他們的人殺掉,所有,有時得到的分數會很高,有時會很低。他們也不在意,反正得到低分的話,就是下午等著被砍,雖說不能反擊,躲避也是沒有問題的。

蘭卡斯特歪著頭想著,居然還會有人來看他?還是在這種時候?!正好是他們下午躲避時間,由於他和佐伊的配合默契,幾乎也沒有多少人敢來襲擊他們,這一點好是好在他們可以好好休息,壞處就是,下午的時間就肯定是他們兩人的事了。可還沒有開始,他就被人帶到外面說是有人看他。

還在想是什麽人這麽有本事來看他這個流浪兒,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人。

“這裏是一袋金子,足夠你花大半輩子。一會我會聯系巴克曼將軍,明天就可以讓你離開死士營。”來人一開口就說出這些話來,盯著他來看。巴克曼就是之前訓練他們的那位將軍。

蘭卡斯特在等著,等著他下面的條件。

“條件只有一個,就是你今天晚上把你的搭檔佐伊給殺了。我剛剛說的馬上就會實現。”

蘭卡斯特看了對方一眼,笑著問道,

“要是我拒絕的話,會怎麽樣?”

“我要是你,我就不會拒絕。”對方冷漠地說著,仿佛在看一個死人。

“你不是我,所以你的判斷不一定會對。”蘭卡斯特也很冷淡,將自己手邊的裝了金子的袋子扔了過去,轉身就走回去。

“你會後悔的。我並不只是找你一個人。你不和我合作的話,面對的,可不僅只是為了分數而拼命的人。”後面的那個男人狠狠的威脅著,以為會停下來,哪知道蘭卡斯特只是頓了一下,似乎在聽完他的話,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
回到訓練場上,佐伊慢慢在立在那裏,等待著下一輪的襲擊。因為剛剛說話的關系,蘭卡斯特才發現,像他這樣被叫出去的人也有好幾個,而且都是在死士中算是精英的人手。

佐伊到底是什麽人?為什麽還會有人這麽處心積慮地想要殺死他,當他告訴佐伊那個男人所說的話時,佐伊沈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。

“合作就這樣結束吧!”

蘭卡斯特怒了,一把抓住他的衣領。

“餵,佐伊你個混蛋,你什麽意思。你以為我……”

“我相信你沒有答應他的條件。”佐伊看向蘭卡斯特。“蘭卡,你沒有答應並不代表別人不答應,你最好不要扯進來。”

蘭卡斯特笑了,松開自己的雙手。

“哼,不管是怎麽樣,我們不是還在訓練期間嗎?肯定都是會有人來的。兩人合作總比一個人不能睡覺的好吧!”

“……蘭卡,你真的是”佐伊停了下來,微笑著看著蘭卡斯特,“笨蛋一個!”

“餵!”

夜晚,蘭卡斯特和佐伊基本上沒有得休息過,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收買了幾個人,不斷的地有人來襲擊他們,佐伊和蘭卡斯特也毫不客氣的斬殺著前來襲擊的死士們,直到天亮!

擦了擦劍上的血跡,蘭卡斯特略喘地說道。

“看來今天是我們兩的分數最高了。”

“嗯。”佐伊淡淡地應道,慢慢地看著周圍的人。周圍的人很憚忌他們的身手,哪怕是有金錢的誘惑,躺在周邊的屍體也讓他們知道,什麽人可以惹,什麽人不可以惹。

其實金錢對於死士營中的人來說誘惑並不大,他們在意的是那個男人所說的,如果能殺死佐伊的話,就可以讓他們離開死士營,這個,才是最讓他們心動的。所以佐伊和蘭卡斯特的身手再好,手段再可怕,為了能離開這裏,還是不斷的有人向他們襲擊。漸漸地變成了整個死士營的人全部都只襲擊他們兩個。

佐伊和蘭卡斯特不由苦笑,這可比之前的訓練還要再加強化了。就在他們都快撐不住的時候,訓練時間結束了。巴克曼慢慢地走向最高的站臺,看著這三十天下來的成果。

原來兩百多人的死士營到了最後,活下來的只有不到一百人。對於這樣的結果,巴克曼心裏清楚,這已經算是不錯的成績了。只是,他愈看愈皺眉,前面的還算是正常的,為什麽到了後面就全部只有兩個人有分數?!

他沒有時間調查清楚,因為上面已經有命令下來,大將軍柯卡姆需要幾名死士去執行任務,正好這次就訓練出一批新的死士可以讓柯卡姆將軍挑選。

命令所有人都集合後,柯卡姆也過來了,這次的任務十分危險及隱秘,所以他才會親自來挑選死士的人選,這是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的。

巴克曼拿著所有死士的檔案遞給柯卡姆。

“將軍,人全部都在這裏了。”

“嗯!”柯卡姆大致翻了一下資料,卻發現實在是太多了,於是直接問道。

“有沒有年紀比較小,身手又很好的。這些的任務需要可以偷潛入敵國的。”

年紀小?巴克曼腦海中第一個反應就是佐伊和蘭卡斯特,正好這兩人的成績是最為優秀的。當連忙讓佐伊和蘭卡斯特出來,還沒有開始說話。柯卡姆看到眼前的少年時,眼睛嚴重的收縮了一下。

佐伊也只是淡淡地叫了一聲。

“柯卡姆。”

“混蛋,要叫將軍……”

“佐伊王子!”

巴克曼和柯卡姆的聲音同時響起。

巴克曼頓了一下,他剛剛聽到什麽?而柯卡姆已經立刻戰了起來,向佐伊半跪地行禮。

“三王子殿下,您怎麽會在這裏?”身為王子是可以提前進入軍隊,但也絕對不可能會是死士營。哪怕佐伊這個三王子的生母的身份並不是很高,但王室也不可能讓王子進入死士營。

“三,三三,王子殿下?”巴克曼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像是女人在尖叫一般。

“混蛋,你們居然把三王子放在死士營中?”柯卡姆怒目看著巴克曼。

“將軍,屬下真的是不知道他就是三王子啊!”

佐伊沒有說話,仿佛在說的並不是他的事情。

“按照王子的身份,就算是要進軍隊,也不可能會來到死士營的,你……”柯卡姆的話還沒有說話,看向巴克曼的眼神已經是充滿殺意了。

“柯卡姆,這件事情不必鬧得太大。”佐伊開口說道,“沒有必要為了這點小事驚動父王。”

柯卡姆一聽,也明白佐伊顯然是知道誰下的手,這樣一來,對於這位佐伊王子,他的評價就更高了一層。其實這種事情真的要鬧開來的話,王一怒火的話,倒黴可是他們。

蘭卡斯特是跟著佐伊出來的,他們之間的對話,他聽得一清二楚,王子?佐伊居然是米坦尼的三王子?怪不得他就覺得他實在是不像普通的百姓。不過也好,他就可以離開這裏了,不用擔心會再被人暗算了。

“王子請!”柯卡姆也顧不上任務了,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佐伊王子送到另外的軍營中去。

佐伊側了側頭,看向蘭卡斯特一眼,然後對柯卡姆說道。

“柯卡姆,我可以在軍隊中選一個人做我的侍衛吧!”米坦尼王子們進入軍隊的話,可以是自己帶一個侍衛,也可以是從軍隊中挑選一個做為自己的侍衛,而一旦被王子們挑中的侍衛,可以說是未來的將軍人選了,就像柯卡姆就是烏特雷德在王子時期的侍衛。

“當然,等王子您到了軍營中,可以隨便……”

“我已經選好了,就是他了。”佐伊輕輕地指著不遠處,還在發楞著的蘭卡斯特。“我要他當我的侍衛。”

直到真的成為軍隊的正式編隊,而不是隨時可以死亡的死士營時,蘭卡斯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,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。以他的身份,柯卡姆本來是不會答應由他擔任佐伊的侍衛的,卻因為死士營的事情,巴克曼跟本不敢對佐伊說不。

蘭卡斯特還特意去問佐伊,是真的不知道他們不小心安排錯的嗎?他很清楚地記得佐伊淡笑著說道。

“這很重要嗎?知道或是不知道都沒有任何意義了,更何況,讓我遇到柯卡姆的話,那個人會氣死吧!”

那時的蘭卡斯特並不明白,為什麽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小王子被莫名地放在隨時會死亡的訓練營,也清楚隨時會有人想殺他,哪怕是自己對他說有人想花錢買他的命時,他都是淡淡地,不怒不憤,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。又因為他一直以來看到的佐伊都是這麽冷淡,對任何人都是保持著溫和的表面,讓所有人都會有種錯覺,他都是這樣了。不對任何人生氣。就像是最後的那個訓練一樣。沒有人來襲擊他的時候,他就只是坐在原地休息。

直到公主被殺死的消息傳來時,蘭卡斯特心中暗叫糟,連忙趕去找佐伊。

當他找到佐伊的時候,正好看到佐伊穿好衣服,死士營中的那套刺殺服裝,那個從來都不肯用嘴咬繩子來綁緊的佐伊,總是要等著別人給他綁上才會出發的佐伊。此刻用嘴咬住綁繩,綁出一個很漂亮的結花,表情再也不是冷淡無波,而是冷冽得猶如刀鋒,銳利得無人可擋。

他們都忘記了,但蘭卡斯特卻沒有忘記,那一年,十二歲的少年佐伊在殺掉第一個來襲擊他們的那個男人所說的話。

“想要殺別人的時候,就要考慮到,殺不了別人的後果,就是賠上你的命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春節呆在家裏,電腦被弟弟們占住了,所以沒有能碼字。這次的番外一下子就五千多,也算兩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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